第一百零七章:杀人之夜-《九龙玉箫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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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问题到此为止,再问就是自讨没趣。钟钰心里清楚,也不再提它。可没走多远,有句话仍然不吐不快,便小跑几步跟了上来,“我有个问题问你,你不能不回答。要是虞姑娘也来这里住,你待她会比待我好吗?”
周懿仰头敷衍道:“不会……”
“当真!”钟钰嘿嘿一笑,又抱着她胳膊仰面问道:“给我说说理由?”
“你我是兄妹,她若来,则是客人,怎能相提并论?”
“不许回避,正面回答!”
周懿有些不耐烦,低头看了她一眼,“你是我妹妹,就这样,你再问,我的答案就变了啊!”
“哦!不问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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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席间,周懿果然对管让言语搪塞,凡是机要大事他都言语含糊而过,但话里话外对他仍有几分敬意。周天墉知道他的秉性,既然周懿如此对待管让,想来也是不另树强敌的意思。再者,管让到此是为世涯追封,且不论是否有阴谋,单就明面上的意思来看,确是一番善举,他又代表皇家威严,所以不应受此冷落。故而,他略表谢意,敬了管让一杯酒。管让连忙起身,一幅受宠若惊的表情,说些什么“我辈到此,乃是荣幸,怎肯妄自尊大,受老仙师举杯!”不过这只是敬辞,随又话音一转,笑道:“然仙师之意,却之不恭,老奴只好惶恐心领了!”
天墉冷眼而笑,“公公领天命至此,理当受敬!然而,家兄丧礼在身,不宜多饮,公公回复皇命时,不要怪罪才是。”
管让一脸奴像地陪了一笑,点头道:“哎呦!您这是教育老奴了不是!您老人家统领江湖,天下之道半数出于此处,陛下都敬您为仙师,您要这么说,可让老奴如何担待得起啊!”说着,连忙自罚了一杯,脸上谦卑敬人的神态,确实让众人始料未及。
当时周懿紧跟父辈之后落座,孙辈当中,他立于首席,其余道童和仆人皆在门外候命。钟钰坐在她兄长对面,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尽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,眼看酒过三巡,她仍没能把钥匙送到喜鹊手中,心里着实不安。彼时夜已入更,过不多久便会散席,钟钰等不及,便装作肚子不舒服,就要出门。刚巧芸儿坐她旁边,也趁机要出去透透气。钟钰无奈,只得和她结伴出了门。那时喜鹊就在门外的人群中候着,钟钰出门时故意走过她身边,随手把钥匙一扔,丢在了地上。旁边一个丫鬟看见了,正要告诉钟钰丢了东西,不料被喜鹊一把拦住,又被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。那丫鬟胆小,反而喜鹊在下人中间素来张狂,她仗着自己曾是周懿带上山的,故而自持高人一等,那丫鬟被她的气势镇住,便低头不再说话。
喜鹊得了钥匙后,缓缓退到众人之后,趁人不注意,匆忙出了院门,直往周懿住处而去。
而周懿的住处素来只有那几个靠得住的丫鬟,所以大门和书房从不落锁。不过近因事杂,宏渊和杏儿两人都不在院中,所以喜鹊胆子也大,提着灯笼直接进了书房。
她打开书箱之后,将那些书信翻了一遍,几乎都是虞兮写来的收信,这些当然不在她的眼中,而她要找的,则是早些时候自己蓦然进门时,周懿神色慌乱的那封书信。
果然,除了虞兮写给他的之外,只有一封还没来得及署名的信封压在箱底。打开一看,上面赫然写着:
恩师公孙,百拜!
长沙一别,如过三秋!迩来繁芜缠身,书信不达,弟子愧莫能焉!今大局未定而时局不明,故以此信告之,以慰劳心。京城侯靖专权,横行于朝野;江湖恶人当道,猥亵于陇亩。此诚风雨多事之秋,公不可操之过急也!然苍生有幸,使作恶之人不能尽其害,遂使太傅立于庙堂,则侯靖之患,暂无波澜。弟子虽不能,幸得恩师教诲,今涉足于江湖,所命不敢倦怠,除恶扬善,激浊扬清,以报再生之恩。
然,草木易枯,人生有常!太师父周氏盖鸿岁初仙逝,懿不能代公之名而问候,此生之憾也!
言不能尽意,泪不足抒怀。他日天地清明,万法归宗,长沙之畔,悉听教诲,懿之愿也!望皇天后土,祈公之厚福,以襄千金之躯,如是也欤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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