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零六章:内奸作祟-《九龙玉箫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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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月初二,天气阴沉,周懿等人到了白鹤山地界,路上便听说了他太师父辞世的消息,止不住痛哭流涕。
当日午后到了白鹤山,没及时向他父母通报,便在道童的指引下来到了世崖的坟冢前。彼时下起了小雨,山中格外阴冷,周懿跪在世崖墓碑前默然无声,但是眼睛已经通红。
道童们送了雨伞过来,喊了周懿两声也不见他回应,正要过去给他撑伞遮雨,司马春将其拦住,摇头示意他不必打扰,道童遂下。
春雨连阴,格外扰人。周玳听道童禀报说周懿回来了,心里的火气顿时烧了起来,过了二十多天,他仍因世崖没能见到周懿最后一面而恼火,当下怒气冲冲地出了门。道童们心细,恐周玳会斥责周懿,便三两个人分别去知会了天墉和玉芙等人。
如此一来,惊动得大家都知道了周懿回来的消息,没一盏茶的工夫,都聚集到了世崖坟前。
当时周懿和司马春并肩而跪,慕容雪立于后,那般凄凉的景象让人心酸,周玳纵有天大的怒火,到此时也被默默消融了。周懿缓缓低下头,双肩不停地抽动,悲从中来,众人皆触目伤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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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那天之后,周懿兄弟二人接连在世崖坟前守了七日。期日中,除了一些茶水,周懿米粮未进,司马春亦然。若不是他二人习武之身,至此时恐怕早已病倒,即便如此,第七日当头,二人面色青黄,一副憔悴的容颜。
周懿曾对司马春说:“我心里对太师父存有莫大的愧疚,守他七日也是我应该做的。兄长能尽晚辈之礼足矣,不必陪我一起守完这七日。”
司马春道:“你我既是兄弟,又都没能在老人家生前尽过孝心,斯人已去,我尽晚辈之礼,也是应该的。”他低眉短叹,想起数月前自己第一次来白鹤山的时候,曾被周世崖当做周懿看待,这份祖孙之情实在令人感慨,自己以孙辈之礼守丧几日,也算是略表敬畏之情,“当初我来白鹤山报信的时候,义母他们都说我和你长得很像,那时我便见过太师父。他把我当成了你,对我甚是亲切,所以,你不必太过自责,太师父也算是见过你了。”
周懿低头不言,眼泪一直在眼眶中打转。七天当中,慕容雪和芸儿,钟钰等人时常过来看望,直到挨过最后一天,兄妹众人才结伴而归。
正午时分,突然有人上山俩给周天墉通报,说朝廷派来给周世涯追封谥号的太监一个时辰后便到山下,特请天墉率众下山迎接。周天墉乃是厌倦功名之人,他兄长在世时也曾多次受到官宦之流的打压,今其亡故,自然是不愿受这些虚名的。于是抱病未出,只令周玳和其他弟子在山下迎候。
此番来传至的并非是皇帝身边的大总管曲融,而是一项暗自为东宫办事的太监管让,这倒让周玳心有不解,当下拜了圣旨,请他和护卫到山上接风。天子敕封周世崖为乡侯,谥号乡真人。周天墉在他兄长的灵堂拜谢了皇恩,官让虽然难堪,可并没有半分怨怼之色,乃是应周玳所请,当晚在大殿中置宴进餐。
到晚间,众人都已到席,却唯独不见周懿。而管让自称早就听说他少年英名,又是这世间唯一历经生死的人,故而请求一间。周玳无可推脱,正要差人去找他,钟钰看不惯那太监惺惺作态的模样,早就想出来透透气,便请了一道命令,自己来他院中去找他了。
当时周懿正在房中挑灯写信,因为近日事多,宏渊被他指使到别处打点去了,所以笔墨纸砚皆他一人所劳。天黑时,那封书信已经备好,念及天色昏暗,诸事不宜,便想着先收起来,带明日再行投递。不过,在整理旧时的书信时,不经意翻出一个檀木红漆的木匣来,上面落着锁,乃是他儿时和虞兮互通书信的书箱。
周懿睹物思人,不禁想起和她未曾见面时那种日思夜盼的神秘感来。优思之间,对儿时的种种甚是感慨,便找到那把钥匙,翻出那些旧时的书信来一一品味。
突然,门外几声细碎的脚步声徘徊不前,似是有人。
“谁?”
只见一个身着粉色衣衫的女子进了门,缓步低头,十分谨慎,在周懿身边不远处跪了下来,“喜鹊拜见公子……”
周懿吃了一惊,浑身上下立刻不自在起来,也出于警觉的本性站起身,凛然问道:“大晚上的,你怎么在这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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