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节 一国之宝-《挥戈逐马》


    第(3/3)页

    别人把扳指送过来给他看看,并附带告诉他:“这扳指正在出价,刚刚毛先生已经出价一千五百两了。”

    铁胖子顿时来了一句:“毛文龙,你傻比了吧。”

    不过,而今的态势虽然又不明朗,还是有人叫价:“我出一千六百两。”

    这个喊价,狄阿鸟并不觉得奇怪,因为悦凤认错了人,却不一定认错了东西,谁说这不会是张将军授意的呢,不是他授意的,一个下人敢在出席十多名文武,张铁头也到了之后,坦坦然然地卖扳指?!

    坐张铁头身边的高参想给张铁头说点什么,发觉张铁头摸着扳指,好像扳指有点烫手,连忙问:“将军您怎么了?!”

    张铁头一愣,回答说:“没什么。”

    嘴里说着没什么,可是他的人开始出汗,坐立不安地说:“我没想到这扳指行情好……”

    高参小声说:“扳指好不好,学生不知道,这会儿,他们还不是为了取悦您?!”

    张铁头吞了一口口水,把扳指交给一旁弯着腰的龟公,轻声要求说:“给我拿把扇子,刚刚在外走动,有点热。”

    等龟公走了。

    他如座针毡地给一旁的高参说:“恐怕老子也得出点血,这枚扳指一定不能落到别人手里。”

    高参愕然,交头接耳中往后看了一眼,回过头说:“这扳指不是将军的……”

    张铁头黑着脸要求说:“别往后看。”

    高参便不看了,盯这他。

    张铁头听到众人出价,标到两千五百两了,大吃一惊,再不敢跟高参消磨时间,突然喊了一声:“我出两千六百两。”

    整个大厅都静了下去。

    大伙面面相觑,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了。

    大家本来判断扳指是他撒出来的,别有用心,要卖给商人,或许根本就是坑人钱财,却没想到他自己也出了价。

    这一出价,只有两个可能。

    一是扳指不是他放出来的,他想要;二是他自己要避嫌,要求商人门踏着他的价钱上去。

    判断不出来,大家就哑巴了。

    这时,只有一枝独秀,那位姓铁的胖子不把这位张铁头将军放眼里,喊了价:“我出三千两。”

    张铁头咬牙切齿,拳头都握了,却无可奈何,有气无力地说:“我出三千零一两。”

    众人不敢跟价儿,通过这个零一,弄明白了,张将军是真想要,这个时候他带着势在必得的势头,就算大家可以买下来再送给他,可这样的场合,别人也不感激你,因为你让人家丢了脸。

    姓铁的跟吃了什么药一样,说:“张将军,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呀,论钱财,恐怕你跟我较量不起。”说完又出价:“五千两。”

    张铁头“噌”地站了起来。

    他把满是油汗的脸扭过去,看向狄阿鸟,想得到点儿暗示,可狄阿鸟的头被他自己刚刚蓄起来的头发挡住,什么也看不到。

    众人以为他要翻脸,有的部下把刀柄都握了好几握。

    张铁头却说:“铁大哥,何必呢,这个扳指,老子志在必得,你是有心看我笑话吧。我张铁头虽然没钱,但可以借。”他宣布:“五千零一两。”

    铁胖子针锋相对地说:“张将军,不是我和你过不去,而是这扳指我喜欢,毛文龙,你说呢?”

    毛文龙犹豫了一会儿,代替了铁胖子,出价说:“我?!我出五千五百两。”

    张铁头扭头看了一眼,终于发作了,咆哮说:“六千两,再加两个人的脑袋。”

    铁胖子仰天大笑,笑了一会儿说:“这两颗脑袋一个是我的,一个是毛文龙的吧,张将军呀,你自己好好琢磨、琢磨,你敢动我俩吗?我们不是您们东夏的狗奴隶,动我任何一个,就怕你承担不起。”他立刻又出价:“七千两。”

    张铁头坐了回去,闭了一下眼。

    旁边的高参立刻伸来袖子为他擦汗,轻声说:“将军,您别斗气,这扳指不能吃,也不能喝,七千两这个数目太大。”

    张铁头喃喃地说:“你有没有听说过镇国之宝,老子要是放了我们东夏国的国宝,人可就丢大了。”

    他给高参比划、比划,从胸前往后指。

    高参却以为他指自己的心,表示自己心意已决,又说:“张将军,是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呢?是不是无价之宝呢?您能肯定?一个扳指而已,不能较劲,让他们得到又有什么?”

    这时,那位中原商人出了价。

    他不动声色地说:“对不起了,铁兄,我出一万两。高某判断这枚扳指的确是无价之宝,本来还认为于我无用,不打算去碰,可既然张将军说到镇国之宝,高某惭愧了,这扳指也是出自我靖康玉匠的手笔,乃我朝廷宝物,还是不要让它外传了。”

    他又说:“张将军,请恕小人无理,我靖康和东夏而今是一国,您不否认吧?!”

    张铁头大喜。

    他明白这句话的意思,这句话就表示,就像毛文龙助他姓铁的,这也是自家人帮自家人,被对方买了转赠给自己,自己就不再丢面子了。

    何况东夏认朝廷为上国,这是公开的,没有丢人一说。张铁头立刻回应说:“那当然,我们大夏王乃是当今朝廷册封,我们大王既是朝廷臣子,又是皇帝的驸马爷,我们和朝廷,那是父亲和儿子一样的关系。”

    他别有用意地补充:“这次奴隶生意,我也不假外人之手了,我们一家人互相照顾,好说,好说。”

    高姓商人却一口回绝,说:“高某从不做奴隶生意,来到东夏,是要承办贸易,还望将军首肯。”

    铁胖子变色了,怒吼一声:“姓高的,别给你脸不要脸,东夏有什么?我们高显的人参,鹿茸,皮毛,麝香,他们东夏有的我们都有,他们没有的,我们也有,你难道一样也看不上眼吗?!”

    狄阿鸟也暗自盘算,心说:“是呀。”

    高姓商人微微笑了,说:“非也,非也,东夏是穷了点儿,可正因为这样,他们的货物便宜呀,他们的马匹,皮货,鹿茸,货优价廉,他们对商人还有许多实质性的优惠,再说,高显相比较而言,路途稍微遥远,运费开支有点大……”

    刚刚与张铁头说话的高参近一步补充,带着警醒的用意:“日后往高显的商路只怕还要经过我们东夏。”

    铁胖子一下泄气了,说:“我们走着瞧。”

    他一个转身,冲毛文龙大喊:“毛文龙,我们走。”

    毛文龙犹豫了一下,却说:“铁兄,我看您还是先回去吧,小弟随后再到您那儿劝您。”

    铁胖子愣了一下,“哼”了一声,退场了。

    张铁头笑了笑,自然多了,回过头,说:“毛文龙,难道您也对贸易感兴趣?”

    毛文龙连忙说:“让将军笑话了,贸易上,我怎么敢与高先生比,争夺贵国的贸易权,我也在向高先生供货呀,不瞒您说,我对奴隶更感兴趣。”

    张铁头点了点头,说:“好说,我今天来,只是捧捧大家的场而已,风花月亮一番……”高参连忙小声更正:“风花雪月,风花月夜也行。”

    张铁头倒不在乎,说:“反正都有月亮,听说萧萧仙子连日冷场,我们大伙请悦凤小姐抬爱,一屠(睹)芳容如何?”

    大家个个叫好,没座的连忙要座。

      


    第(3/3)页